月亮弯弯

afd月亮弯弯

【GB】小倌楼的男老板对我疯狂倒贴,这可如何是好?

  我名江离,是大安第一士族江氏的少主。


  大安以女子为尊,无论是朝堂还是参军打仗,这都是女子的权利,而男子没有继承权,只能深居后院。


  作为江氏独女,我没有辜负家族的期望,二十岁时便官拜三品,任职大理寺卿。


  这不,我的好友沈知意为了庆祝我升职,特意包下来京都最豪华的小倌馆——相思阁。


  由于出身的问题,自小接受良好教育的我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里,从未踏足过这样的烟花之地,再加上家中也有安排过小侍帮我疏解。


  以至于这相思阁虽然十分出名,我却从未因好奇心来过。


  这次,我实在是没办法推辞,再加上沈知意一直吹嘘说有个头牌美得让人心醉,我不信。


  所以我来了。


  “姑娘~来玩啊……”


  “这位小姐,是来找人吗~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一进大厅,我就接收到不下十个男人对我抛媚眼,幸而他们的容貌都算得上美貌,我也忍得下去。


  “知意,你说的人在哪里?”


  沈知意笑了笑,“不急,你随我去坐着等吧。”


  她说完,推开左侧的一间厢房,里面空无一人,我真不知道她是早就准备好还是无意推开的。


  在这样的地方,这样的场合,若是这房间刚好有一对女男正在做那种事,岂不尴尬?


  我到底是没将心里话说出来。


  和沈知意小坐了一会,便有小厮端上酒菜。


  我本没想着来小倌馆吃饭喝酒,但刚坐了一会儿也没见到所谓来人,便倒了一口茶喝,刚咽下茶水,门就被推开。


  我闻声转头望过去,只见来人身着月白色的长衫,乌黑的长发被玉冠绾了一半,身形修长。


  这怎么看都该是个漂亮的美人,可是他脸上却涂着厚厚的一层粉,虽能看出五官深邃,却只能说是庸脂俗粉,上不得台面。


  我问沈知意:“你说的就是他?”


  她答道:“是啊是啊。”


  我不免大失所望,理了理袖子,站起来便要走。


  这等货色我江离见得多了,再加上,自己家里还有一个清丽可人的小娇侍,我才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。


  没想到,那傅粉男子一把拽住我的手臂,柔声道:


  “江大人,奴家想死您了。”


  ???


  我脑袋上顿时冒出三个问号。


  不是,大哥你谁啊?


  我们认识吗?


  啊,不对,我是说在今天之前,我们有见过面吗?


  不等我说话,他就用细腰蹭我。


  “江大人,奴家心悦大人已久,此生唯一的愿望,就是能伺候在大人左右。”


  “不是……你哪位呀?”


  我用颤抖的嗓音问道。


  “奴家,奴家……”


  男子眼眶泛红,泪水一下子就滚落出来。


  “大人怎么连奴家都不记得了,奴家就是相思阁的琴川啊!”


  他演技太好,若不是我是当事人,怕是也要被诓骗了去。


  莫名其妙的被一陌生男子纠缠,且对方情绪激动的样子,脸上的白粉几乎要落到我身上,绕是再好的脾气我也要忍不了了。


  “滚……”


  开字还未说出口,我推拒琴川的手臂力量突然消失,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。


  在昏睡过去之前,我迷迷糊糊的听到。


  “这件事已经帮你做成了,可不许将我来相思阁的事情告诉……”


  沈知意的声音。


  “是,您的正夫不会知道。”


  这个,这个……好像是那个琴川的在说话。


  声音还蛮好听的。


  嗯……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声音好听,而不是,沈知意你这狗爹养的,居然出卖你姥姥?!


  再次睁开眼,我竟然是在床上,猛地弹坐起身子,我掀开被子,看见被褥下两句身体赤裸裸。


  我心觉不妙,侧目望过去,男子正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看我。


  也不知是我动静太大,还是他本就睡眠浅。


  “你,你好啊?”


  “大人,怎么一夜春宵过去,又要装作不认识奴家吗?”


  男子弯唇笑了,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。


  我愕然,直勾勾与他对视两秒,这才发现面前这人就是昨夜的琴川。


  他卸去了白粉,竟有一张如此好的面容。


  眉目如画,下颌尖尖,唇瓣泛着淡淡的粉色。


  似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。


  可此刻这株青莲白皙的身子,有着红痕和淤青,显然遭受了不清不楚的对待。


  我闭上了眼睛,深吸一口气。


  然后缓缓地吐出几个字。


  “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?”


  琴川微微一愣,随即笑开,他探出手来拉我,


  “大人,若是忘了,那不如再来一遍吧~”


  他嗓音低沉,带着几分媚意。


  “嘶。”


  我瞬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

 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。


  我跳下床,三下两下的将衣物穿回了自己的身上,然后从荷包中掏出一张百两银子的纸票。


  “钱货两清,互不相欠。”


  琴川却不接,他抿唇:


  “江大人当真就这么绝情吗?”


  我不语。


  “奴家不要钱,江大人不用破费,只要您喜欢,以后随时……”


  他说着,脸色微微发红。


  “奴家随时恭候大人。”


  “不用了。”


  我将银票拍在桌子上。


  “不会有以后,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男子,你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,我也绝不会再来相思阁。”


  “大人……”


  琴川一下子就露出那种很受伤的表情。


  “您别这么狠心,不要这样对奴好不好?奴家是真的仰慕大人,心悦您已久……”


  他说着,扑通一声跪在地下,扯着我的衣袖不让走。


  我真的怒了。


  我江离何时被一个男人这样拿捏过?


  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冲,抬手便狠狠给了他一巴掌。


  琴川的脸被打的歪了过去。


  不过片刻,白皙的脸颊就肿起清晰的红色掌印。


  看上去好不可怜。


  “呜,大人,奴家好疼……”


  他疼得直皱眉,眼眶中含着泪。


  我想说些什么,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


  那巴掌打出去我就后悔了,虽然是他蛮不讲理,是他有错在先,可我再怎么不应该主动动手去打一个男人,这像话吗?


  这和那些在婚后虐打自己丈夫的家暴女有什么区别?


  父亲从小就教育我要好好对待自己将来的正夫、侧夫,小侍……


  我从前还觉得自己礼仪学得很好,如今一旦气性上来,全然抛到了脑后。


  “抱歉。”


  我敛眉道。


  “没关系!”琴川瞬间换了副表情,一脸谄媚。


  “大人喜欢的话,再打几巴掌也无妨。”


  他生的极美,而且自带一种高岭之花,不可亵玩的气质,如今却做出这副子小人作态,实在是格格不入。


  再加上他说的这些话,我实在是无语。


  随即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,这次离开的很顺利,毕竟药效过去了,我身上也是有点武功底子的。


  就是不知为何,直到走出小倌馆的大门,我都觉得背后有一道阴冷的目光黏在身上。


  像极了某种冷血动物捕猎狩时的感觉,冰冷而执着。


  或许,这名叫琴川的男子,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。


  事实证明,我的预感没有错。


  我由于朝廷上的事,官职在身,得罪了某位大员,对方派了刺客来追杀我。


  整整十二名黑衣人,将我给围得死死的。


  就在他们即将要一拥而上之时,熟悉的叫喊声突然响起。


  “大人,江大人!”


  琴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,他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袍子,不显得艳俗,反而更衬得他肌肤雪白,如桃花妖一般。


  “大人,奴家好像您啊……”


  他扑了过来,也不管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,推开了黑衣人,直勾勾的奔向我。


  我被他结结实实的搂住左手臂,他发出满足的叹息。


  “嗯。”


  “大人,您没有躲开,这几日,您是否也想奴家了?”


  嗯……这个问题。


  我想躲的,可实在没地方了。


  说出来会不会让他难过?


  我想,算了还是不说了。


  刺客中的一人问,“这男人谁啊?”


  其他刺客摇了摇头。


  “我是……”


  琴川往前大跨一步站在我身前,张开双臂,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护犊子模样。


  “是江大人的爱慕者!”


  十几名刺客听了面面相觑,随即领头的做了个手势,道:“管他爹的,一起抓了!”


  然后,我和琴川就被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。


  刺客找来马车,将我们俩人一起丢了进去,他们似乎并不准备将我给直接杀掉。


  难道……是要留着慢慢折磨?


  想到炮烙,凌迟,车裂……


  我浑身顿时冒出一层冷汗,这太可怕了。


  “大人。”


  琴川蹭蹭我,很小声的咬耳朵。


  “不要怕,有奴家在呢。”


  我叹息:“你能把我救出去吗?”


  他摇头。


 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啊?


  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,带着笑道:


  “奴家可以陪大人一起死啊,到了阴曹地府,您不用担心没人伺候,奴家会暖床,会洗衣做饭……”


  我打断他:“可我想活着。”


  呵,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笨蛋美人。


  琴川不说话了。


  大约是我毫不留情打破他对我们两个人死后的幻想生活让他受挫了。


  可我真的不想死,我是第一士族江家的少主,院中有十几个人伺候,更有自幼陪着的佳人相伴,未来仕途一片光明,又如何肯英年早死。


  马车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便停了下来。


  我们被黑衣刺客拽了出去。


  一下马车,看到四周的环境,我就猜出了他们想要做什么。


  这是一个十分陡峭的万丈悬崖,摔下去必死无疑。


  这些刺客的主人,无非是想让我永远的消失,最好尸骨无存。


  刺客将我和琴川赶到了悬崖边,然后十几个人举着弓箭纷纷对准我。


  这是要来一个万箭穿心?


  我心如死灰。


  第一个刺客已经拉动了弓弦。就在这时,身旁之人更快一步的翻转过身体挡在我面前,捆绑他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他随身携带的发簪磨破。


  琴川抱着我,从万丈深的悬崖中一跃而下。


  我们的身体在下坠,无数的风在往上钻,而我像是往前跑,又像是在往后推。


  过度的阻力让我不能清楚的思考,朦胧中我只看见琴川那双眼睛,温柔又坚定。


  瞳孔中清晰的倒映着我的模样。


  幸运的是,我没死哈哈昂哈。


  悬崖底是一汪清澈的潭水,我们刚好落到水中。


  不幸的是,我摔断了腿。


  琴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他背后中了一箭,又用自己给我当垫子。


  他漂亮的脸上褪去了血色,变得有些惨白,背后的伤口狰狞,甚至可以说得上有几分骇人。


  “大人,劳烦您帮奴家把箭折断。”


  他跪在我面前,微微俯下身子,露出自己线条漂亮的腰身。


  我愣愣的看着,问:“不拔出来吗?”


  琴川轻轻应了一声。


 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撕开了他背部的那层布料,触摸伤口之时,他忍不住整个人抖了一下。


  向来是很疼。


  我一摸,便知道这箭入的有多深,也猜到他的想法。


  此刻没有大夫,没有药品,若是强行拔出,他怕会是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。


  “你忍一下。”


  说完,我一边掐着琴川的腰将他按住,另一只手将那箭矢飞快的弯折,尽量减少他的痛处。


  “……”


  他一声没吭。


  等到他抬起脸来,我这才发现,他额头上冒着冷汗,下唇也被他自己咬出血来。


  “你这是何苦呢?”


  “奴家,不想让大人难过。”


  他微微侧过脸去。


  我默然,可是你这个样子,分明会让我更加愧疚吧?


  我摔折了一条腿,一起身便疼痛难忍,只能瘫坐着。


  琴川倒是捡了一堆干柴,弄了个小火堆,用来晾衣服。


  他将自己的衣服晾好,又来伸手要我的。


  “不用。”


  我拒绝。


  “大人害羞了?”


  琴川打趣道。


  “没有。”


  我否认。


  “我是个女子,身体没你们男子娇弱,穿湿衣服也不碍事的。”


  “可是……”他犹豫,“你现在还带着伤。”


  我默然。


  这也是一个事实。


  当我还在思考要不要脱衣服时,琴川已经大着胆子脱起我衣服来了。


  他动作飞快,我腿又伤着,一旦有大动作就生疼,只能任他摆布。


  他欢欢喜喜的捧着我的衣服去晾。


  我怒道:“你到底是个男子,还有没有点羞耻心?!”


  琴川一怔,随后回头望着我:


  “没有,奴家出身风尘之地,再说了,大人身上有什么是奴家没看过的吗?奴家的身子不也被——”


  “够了。”


  我咬牙。


  他见我好像真的生气了,便低下头不说话,忙活着自己手里的动作,做好了之后又小心翼翼的贴过来。


  “大人,对不起。”


  我睨了他一眼。


  “奴家惹您生气了,您随意处罚都好,但是奴家虽出自风尘之地,可身子还是干净的,保证只有大人碰过!”


  他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狗那样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,我似乎都能看见他隐形的大尾巴。


  不得不承认,我心软了。


  所以我第一次摸了摸他的头。


  “没有生气,也没有责怪你,我只是不开心你那样的自轻自贱。”


  “你也不要总奴家奴家的自称,我听不习惯。”


  “你要知道,每一个人都可以被爱。”


  似乎在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他整个人僵了一下,随即又放松下来,速度太快,以至于我分不清那是不是我的错觉。


  “好。”


  琴川应道。


  他把我安置了在一处山洞,然后自己出去找东西。


  他去了很久,我一个人无聊,又困又累又饿,昏昏沉沉的睡着了。


  等琴川回来的时候,我看见他带的那些东西,心中便猜出他的身份不一般。


  草药、果子、兔子、野鸡、一堆劈好的干柴。


  他为何懂得这么多?


  他真的只是一名青楼小倌吗?


  我心中警铃大作,将所有的疑问都咽在了肚子里。


  静静的看着他将草药研碎了,又把衣服撕扯成长条为我包扎伤口,用树枝固定伤处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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